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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点头:“好。”这江南,夏暖头次来,应当是什么回忆都没有的。霜河连日来晕船,夏暖扶着自家大丫头,闹得霜河不好意思,但是夏暖雀跃得像是懵懂少女,一路走一路被热闹的集市吸引左右看。南夜阑早就打听好最大的客栈,一行三人带个王府的侍卫还是很快,一行安顿好,已是近暮旦,夏暖梳洗一番,又是神采奕奕望着街外面。人潮涌动半晌,夏暖终于觉得按捺不住。咚咚咚跑到南夜阑的房间里,拉着南夜阑的衣角道:“南姑姑!南姑姑,我们出去走走嘛~”南夜阑疲惫不堪:“小丫头片子,你可得体谅一番我这把老骨头。”夏暖:“南姑姑可是貌美如花,哪里老了!”南夜阑噗嗤笑了,摆摆手:“让你家侍卫陪你出去走一遭吧,忙了一天,姑姑我要睡了。”夏暖:“南姑姑你最好了。”南夜阑摸摸夏暖的头,道:“若是头疼了就别往深处想,去吧。”南夜阑看着夏暖跳脱的身影,不由叹一声,老了。夏暖特特换了身衣服,今年小爹给她准备了几大箱的衣裳,出来挑了几件精细的,她取了一身淡粉色印天荷花蜀绣曲裾深衣,三层曲裾层叠,勾勒得身形玲珑恰当。自从醒后,夏暖的眼睛恐怕是被毒伤了,不如以往好,看远处有些模糊,爹和小爹也不让她做刺绣,她成日有些无趣。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定是要多走走的,夏暖穿戴好,去敲侍卫杨易的门,让他陪着。杨易话不多,入王府也不久,素日不怎么见,但做事极妥帖周到。走前杨易还是将夏暖的帷帽拿上了。夏暖走走停停,欢喜的一蹦一跳。像是一只粉色的蝶。路过一个捏面人的手艺人小摊子。夏暖看着。“老伯,我要个兔子。”夏暖道。“好勒,十文。”杨易正要掏钱,突然窜出个少年道:“钱伯,你又坑外来人,平日不是只要八文么?!”那老伯有些挂不住脸,道:“明日花会,不许老伯我涨价啊!”少年和那老伯争执许久,老伯面红,最终还是只要了夏暖八文。夏暖看着新奇,待少年争执罢,好笑道:“谢谢公子,想不到江南人这么好。”花远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没什么,这钱伯素来坑人些,上次瑛子……我就是有些看不过。”夏暖咧嘴笑,梨涡浮现,道:“还是谢谢公子。”花远一扫夏暖衣饰,又听得是一口周正的官话,故问:“姑娘是京中特意来看花会的么?”夏暖摇头:“我是来寻人的,不过,听你们方才的话,明日是有花会吗?”花远点头:“是,万芳流落起源杭州,每年会在西子湖畔办一场花会,若是有看上植株的可直接买回家,故而京城中每年也会来些人。”夏暖点头,道:“真是谢谢你,不如我请你……”请什么就让夏暖犯了难,若是初初见面就要请人用饭,未免有些唐突,花远显见是也想到了这些,暗暗使坏静等着夏暖下文,奈何夏暖支吾半晌就只能看着花远。花远不由笑起来,面容俊朗,有种专属少年的明快。夏暖看着他脸,心蓦然一动,道:“公子用剑?”花远一愣,道:“你怎么知道?”夏暖摇头:“只是觉得是,随口一问。”花远蓦然一拍脑袋,道:“我师父还等着我买米回去,姑娘,就此别过了,有缘再会。”边说边挥手往外走,夏暖也冲他挥挥手,笑着送走他。夏暖对花远有种迷蒙的熟悉感,但若是真要说,倒是说不出来。夏暖想想,就将此事扔脑后去。花远买完米回去,云涯已经在候着。云涯:“青娘等你许久,说是你定是在哪处勾搭上小姑娘走不动路。”青娘是厨娘,素日里只来做饭,扫洒的事情还是云涯和花远自己做。花远将米放下,一路小跑累的直喘气,云涯好笑将米袋接过,往厨房提去。花远跟在云涯身后,抹了把额上的汗,道:“师父您别说,我还真遇到了个小姑娘,还是京城来的,身上穿的可是贡缎,过年的时候水南姐说去年蜀地收成不好,蜀锦也只得几匹,为我寻不到,她身上穿的就是瑛子念叨的云雪缎,那一身衣服的绣工也是精巧极了。”云涯不甚在意:“可能是哪个京官的女儿来看花会的。”花远道:“她说是来寻人的,恐怕有亲戚在杭州罢。”云涯:“我还以为你看姑娘就只看容貌,想不到也有观察这么细致的时候。”花远一哽,道:“主要是衣饰太出挑,容不得忽视,长相倒是……挺清秀的,笑起来有个酒窝,挺可爱。”花远跑到云涯前方食指戳着自己右颊面示意。云涯步伐一顿,眼睫微闪。片刻后,又是一派风轻云淡道:“你明日和瑛子约好了么?”花远被这话勾远了神思,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明日花会的事情。云涯脑中却怎么也抹不掉有酒窝那句话。将米搬到厨房后,走出来,云涯蓦然问:“那姑娘多大啊?”“哈?”花远一愣。“今日你撞见的那个京城的姑娘。”云涯道。“哦~大抵,十四五罢,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云涯眉目一松,在身侧捏紧的手又松开,略微有些刺痛,竟是不知觉指甲陷进了rou里。云涯觉着自己好笑,但是又笑不出。翌日。云涯早上起来练剑,走到树边上,发现桃花已然开满了树,心里说不上的怅然,一连舞了三种不同的剑谱才觉得好些。他将剑插入地上,手撑在剑柄上闭眼。鼻息间满是桃花香味。口中却微微的涩。再睁眼,已是深红了眼眶。一身汗湿,风吹带冷。云涯沐浴一番,正待束发,花远在他门前张望。云涯:“怎么了?”花远笑嘻嘻道:“师父你今日不是要去看花会么,我们一起出门吧!”云涯瞥花远一眼:“也可。”花远:<( ̄ˇ ̄)/将发束好,云涯换了身衣服,理好衣角,将衣袖拉好,推开门便见花远站在门口一身银黑裹挟全身,甚是潇洒飘逸,云涯心中好笑,并不多言。一路随着花远走,云涯并未开口分路而行。快近湖畔茶楼,花远紧张得舔唇角。客栈。夏暖一早就醒了,南夜阑磨蹭了大半天,打扮算是喜庆。南夜阑吩咐夏暖道:“我早上先行去一趟,下午再带你过去。”夏暖张望一眼窗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