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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都对情绪不好。从始至终,涂袄袄大概都是乖顺的。涂袄袄在公告栏跟前已经停留了好一会儿,但人流却愈发没有减弱的倾向,只有末尾的几个位置比其他地方稍微空一些,勉强把自己蹭进那个空位的涂袄袄开始一心一意地查看自己的分班信息。横海一中对于排名这样的事情似乎特别关注,所有入学新生的市级中考名次全都大刺刺地挂在姓名旁边,从末端位置粗略略朝公告栏前方扫过去的涂袄袄发现,这些白底黑字的普通分班公告纸中,有一张红底公告尤为显眼。人流仿佛受到磁力吸引一般朝着那张红底公告靠近,迎着人流勉强靠近了一些的涂袄袄也终于看清楚了那张红得扎眼的公告。大写加粗的公告标题,即便涂袄袄依旧站得远,她也大约看了个清楚。【横海市第一高级中学2010届重点班分班公告——高一(1)班】横海一中的高一(1)班,明显脱离于其他班级,那张填满了五十个名字的红色公告纸大多由市级中考名次拔尖的学生组成。红底公告虽然扎眼,但到底比不过列表第五十位的名次扎眼,市级排名一百零二的涂袄袄以一种极度夸张的落差在这张红底公告中“脱颖而出”。涂袄袄的特长加分,生生把她拉进了这个水深火热的重点班。按理说横海市市级百名的名次其实并不差,就涂袄袄而言,她中学的时候从来也是稳坐全班前三的位置,但到了一中重点班之后,这种优势就荡然无存了。勉强在那张红底公告纸上认清自己倒一位置的涂袄袄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在看清楚班主任的名字和班级位置之后便想离开人群。这个年代的家长,多少有点儿攀比的心思,随着那些或炫耀或自豪的声音,一班公告纸周围围了更多的人流。涂袄袄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时候,便卡得难进难出,又加上周围都是陌生人的人气,涂袄袄的动作多少变得亦步亦趋起来,正当她抵着人墙而努力把自己从中扒拉出来,也还是不小心蹭到了外围将要挤进来的同学脚上。不小心蹭到对方鞋面的涂袄袄霎时便涨红了脸,因为天生温吞又怯懦,她道歉的时候声音并不大,甚至被人群的喧闹重重盖过,又如她因为怯懦而低头抿唇的样子,反倒是让人更加不耐。对方不满地瞪了涂袄袄一眼,嘟囔着的怨气也仅仅只有周围几个人能听见:“卧槽,你长没长眼睛!不会看路啊?晦气!”一时被对方吓得哆嗦的涂袄袄头埋得更低,后颈和两颊微微发热。涂袄袄小时候是跟着涂爸涂妈一起过的,但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年幼的涂袄袄根本没有小朋友可以一起玩,从来都只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没有玩具,娱乐永远只限于那一亩三分地的小客厅。直到她初中的时候,涂爸涂妈的工作先后调动到了黎安市,因为户口和读书的原因,涂袄袄跟着外公外婆在横海读完了中学,一直到现在升学到高中,也有可能不能和涂爸涂妈一起生活。按常理来说,青春期的孩子如果处在这样的状况,多半对成长不好,可涂袄袄一直很乖,叛逆期也一直没有出现,和外公外婆处得很好,也有自己的兴趣,就这样养到了她十七岁读高一,除了性格上的缺陷之外,没有任何问题。涂袄袄的外公外婆关注于她的个人生活比在学校更多,在他们眼里,涂袄袄乖巧温和,殊不知,从初中开始,涂袄袄的怯懦和过分独就已经开始扎根,从那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命中注定。这时候,被涂袄袄不小心蹭到鞋面的男生已经从她手上拿的报道证件袋中瞥见了她的名字,霎时间,对方的谩骂和鄙夷伴随着嗤笑声就落在了涂袄袄的耳边。☆、第31章高一的涂袄袄只是因为同学的冷漠而被孤立,除了瘦弱一些安静一些,基本也没什么问题。高二第一学期的秋天,文理班就此分开,高一(1)班的绝大多数学生都选择了理科,整个班级情况没有大改,只零星分走了几个文科大佬,再从平行班里调了几个尖子过来,柏宁正是在这个时候出现,涂袄袄接连不断的问题也在这个时候出现。※横海一中中午十一点半下课,午休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下午一点半准时上课。一点十五午休结束铃敲响之后,挑事的柏宁直接站到了涂袄袄身边,居高临下的样子满是嘲讽。“喂,涂袄袄,你可真够有脸的,让年级第一帮你挡刀子?”阮轻微做了涂袄袄的同桌之后,她才知道这个对她释放善意的姑娘竟然是年级第一,不光是成绩好,样貌好,脾性好,就连家世也是数一数二。涂袄袄曾经疑惑过阮轻微为什么不去清立私高,当时的阮轻微是这样回答的:“一高风气严谨,当然更好,况且我也是想靠实力好好读书的。”想想自己靠特长加了多少分才念的了现在一高,涂袄袄立马便生出了一点羞愧来,她的成绩进一班多少是有那么点水分的。柏宁说的刀子更多是来自别班的嘲讽,每当这个时候,阮轻微都会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帮她说话,于涂袄袄而言,当时的阮轻微不仅是她的勇气来源,更是她最为依赖的朋友。可笑的是,柏宁的频繁出现让她开始慢慢了解真相,所谓真相,不过是阮轻微计划中的循序渐进罢了。而这个计划以肆无忌惮地利用她涂袄袄为目的,最终得到的只是一个人甚至一群人云淡风轻的一句“耍着玩”而已。※刚开始,柏宁只是随时过来对涂袄袄进行日常嘲讽,可渐渐地,柏宁似乎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第32章头脑发昏的涂袄袄紧紧地贴着洗手台的瓷砖,脑子,呼吸,心跳,所有一切能反应情绪的器官和触感都在叫嚣着她心里的恐惧。在这种恐惧中,她仿佛看见了宋慈倔强眼神里说给她的话。“你为什么不动手?”“你不是她们的人。”“那你为什么一直看着?”“你为什么一直看着?却不来帮我?”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涂袄袄上前推开了挡在门口的于瑶,一把拽起了靠坐在墙角的宋慈,风一般地离开了这个地方。这是一场困兽斗,也是一场压迫之下的反抗,但同时,也是未来荆棘前的最后一点阳光。二楼女厕,柏宁和于瑶点了烟,倚在那间依然没有打开门的隔间边上,骂骂咧咧:“呸,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也是大开眼界了,啧,废物涂袄袄还真有那么点儿脾气。”“看她也是真不怕,干脆让她一次性尝够味儿算了。多管闲事,也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