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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我就躲得远远的了。”扶意嗔道:“你也不会哄人,只会说傻话,又是慕公子教你的?”祝镕很不屑:“那小子自己还没着落呢,他能懂什么。”扶意见话题越发不正经,但想能让他轻松些也好,但祝镕又把话转到了刺客的身上,说:“南边有一个明莲教十分猖狂,吸引教众施财献贡,更出卖性命,如今大有威胁皇权之意。奈何他们受地方乡绅保护,御史钦差三下江南,都无功而返,年初就听传言,他们私造兵器,意图谋.反,不知这一次刺杀,是否与他们相干。”扶意神情严肃:“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们王爷还没失踪时,就有人来纪州传教,被王爷撵出纪州城,永世不许他们再踏足。”祝镕说:“正是他们,立教六年之久,刚开始不过是些神神鬼鬼骗人的把戏,谁知一晃六年,教众已数万人。”扶意垂眸轻声说:“皇上他也太……”“扶意。”祝镕提醒她,“这是在京城,有些话千万只能放在肚子里。”“是,我一定谨慎。”扶意说着,给祝镕盖了纱被,笑道,“我们怎么就聊上了,三公子,请您先歇着,早日把伤养好,别叫老太太担心。”祝镕一脸笑意,顾不得满身疼痛,只因能和扶意独处而欢喜:“你也担心我是吗?”“我担心你,担心得心都要碎了,谁想活这么大了,竟也有这样一天,吓得腿肚子直哆嗦。”扶意说,“你说你这样高高大大一个人,上一回彻夜不眠在我眼前倒下去,这一回被血淋淋的抬回来,三公子,难道从今往后……”“我听说,你在奶奶跟前,叫我镕哥哥?”祝镕冷不丁打断,生死在他这儿仿佛不值什么,心里的期待从眼中溢出来,“三公子、三公子的喊着责备我,好像拿箭往我伤口上戳,可我也想听一听,难道只有奶奶可以听?”扶意问:“三公子是在调戏我吗?”祝镕一下慌了:“怎么敢?扶意,你不要误会。”扶意说:“你不老实养伤,我就真拿箭来戳你的伤口。”祝镕笑道:“你能舍得?”扶意无心玩笑,看着还有血从层层包裹的纱布里透出来,如同自己的心在滴血,好生道:“你别叫我将来,再无处去喊这一声,你但凡好好的,想听一辈子又有什么难。”祝镕抓了她的手,往心口上贴:“是我不好。”扶意哪里狠得下心生气,泪中带笑,温柔又委屈:“好好养伤,你好了,我就都好了。”祝镕不愿扶意再为自己担心,便老老实实躺下,才闭上眼,忽然听见一声温柔如春风的“镕哥哥”。他倏地睁开眼,面前的笑容,消除了他满身的疼痛。“我就在这儿,你安心睡。”扶意道,“一会儿再叫你吃药。”“别太辛苦……”祝镕说着,再次闭上眼睛,但右手心里多了一抹温柔,是扶意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夜色渐深,胜亲王府中,闵王妃卧房昏暗的烛光里,有三人的身影,待一人离去,便只剩下母女俩。尧年侍奉母亲睡下,闵王妃说道:“这几日慕开疆要养伤,盯着你的人难免松懈,但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越要谨慎,暂时不要与任何人联络。”“孩儿记下了。”尧年神情凝重,“可是,皇帝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在我们的身上。”“眼下还不好说,我们就更不能自乱阵脚,皇帝要杀我们,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不至于兴师动众,往我们身上按罪名,除非……”“除非爹爹还活着。”尧年激动起来,“娘,皇帝他是不是查到什么了?”闵王妃握紧了女儿的手:“尧年,他们一定还活着,我们也要好好活着,等他们回来。”且说皇帝遇刺,并没有在京中造成恐慌,发生在郊外的事,当时进城就被压了下去。皇帝不愿百姓惶惶不安,只派人秘密调查,于是隔天一清早,大夫人便在兴华堂做规矩,勒令下人们一层层约束下去,不许将昨日三公子负伤的事散播出去。又因老太太在小院住着,大夫人做儿媳妇的,不能不去露脸,纵然满心不情愿,还是带着早饭来伺候婆婆,一面禀告,已经照着朝廷和老爷的吩咐打点下去。老太太说了几句客气的话,要儿媳妇一道用早饭,大夫人推辞了。离开时,是扶意送她出门,虽然两人早就注定不对付,总要有些面上的和气,大夫人不冷不热地说:“姑娘辛苦,镕儿的伤可好些了?昨夜睡得踏实吗?”扶意恭恭敬敬地说:“李嫂说好多了,脸上有了血色,昨夜是李嫂在里头伺候,我只侍奉在老太太身边。”大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转身离去。------------第134章反噬一行人走远后,王mama回身又看了一眼,见扶意的身影的确往老太太的屋子走。她跟上大夫人,道:“您说,言姑娘真是只跟着老太太,没去照顾三公子?家里那么多下人,难道还伺候不过来老太太,非要言姑娘不可。外头若是知道,该怎么议论我们的家风,一个姑娘家,夜宿在公子哥儿的院子里,成何体统。”大夫人哼笑:“她能把孽种抱回来养那么大,那几年满京城风言风语,我羞得不敢见人,她倒好,像模像样为个孽种将周岁宴都办起来。到如今,你还跟她说体统?”这一边,扶意将清淡的吃食攒了一盒,辞过姑祖母,见院里没有闲杂人,便大大方方往祝镕屋子里来。早晨大夫才来瞧过,说三公子底子强,恢复得比他们预想得要好,但还要静养几日,千万养足了气血再下地活动。这对祝镕来说,简直如坐牢受刑一般,扶意进门时,就见他很不耐烦,把吊着左臂的棉布扯了又扯,忙上前拦住说:“一会子伤口又裂开,你不怕血流干了?”祝镕却心疼地问:“怎么不去睡,又过来做什么?”扶意温柔地笑:“我也没整夜守着你,不过是按时来叫你吃药喝水,我睡足了的。”昨晚后半夜睡得迷糊,祝镕又发着烧,记忆也不大清晰,只记得每每睁开眼,都是扶意在面前,梦里梦外分不清,以为她一直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