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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难道就没有别的手段做旧了,好端端的非要泡在粪坑里。”说起那次经历,黎星的气愤真是难以平息。何祯笑了:“粪坑不算什么,我还接过很多尸泥抹的仿古玉呢。如果真是战国时代的尸泥也就算了,有些年代不那么久远,也拿来抹在器物上,就让人有点受不了了。”说起这些制假者层出不穷的古怪招数,真是没有最BT,只有更BT。两人相视大笑。“对了,说到唐三彩,我那里倒是有几样小东西,你想不想看看?”黎星眼睛亮了:“哦,你那有真货?”“唔,我自己看着倒是没什么破绽,你要是这周末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如何?顺便也帮我掌掌眼。”何祯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可是黎星心里清楚,这话可谦虚,他是拍卖行老板,自己眼光好不说,拍卖行的专家也是一抓一大把,收藏的东西肯定不会是次品,哪用得着黎星来替他掌眼。不过,有好东西可看,黎星当然不肯错过这种机会。直到饭店打烊,黎星才惊觉时间有点晚了,他抿了口茶,润了润有些干哑的嗓子,朝对面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多少年没有过这么痛快的聊天了,倒豆子似的倒了一大串,真是很畅快。望着对面那人充满男人味的英俊面孔,心中却突然浮出一丝怅然。如果,如果……有一天,他们也能这样坐在对面,微笑着倾听自己絮絮叨叨的说着工作上的事,就好了。就算他们不懂,听得漫不经心,甚至偷偷打着瞌睡,可是,也会忍耐着听自己说完,就好了。他想要的,只是这样而已。这样,真是种奢望吗?“我开车送你回去吧。”走出饭店,何祯提议。“那应该是女士的殊荣吧”一开始的尴尬感觉已不复见,黎星对何祯不再保持客气冷淡的态度,和他开起了玩笑:“我就不用了,这里搭出租车很方便”何祯微微一笑,也不勉强,帮黎星拦下一辆车。黎星坐了进去,何祯扶住车门,高大的身躯弯了下来,青黑色双眸灼灼地盯着他,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别忘了我们说好了,你这个周末时间可是我的了。”黎星微笑着霎霎眼:“我这个闲人一点问题也没有,怕的是到时候何董抽不出时间。”开心地上车,开心地下车,开心地坐电梯上楼。黎星掏出钥匙,头顶住铁门,轻微地叹了口气。nongnong的倦怠感席卷而来。不知道为什么,很不想打开这扇门。可以想象得到,里面空荡无人,又静谧,又冷清。小风,已经去学校参加军训了吧。今天早上终究是没去送他。脖颈处似乎还能回忆起泪水的热度,还有它们冷却下来时皮肤轻微的刺痛感。“我知道爸你恨我,就算你恨我,我还是想这样抱着你,就让我这样抱着你就好,这样也不行吗?”这样的话他该怎么拒绝。明知是儿子不肯死心的借口,黎星也找不出理由来说不。泪水变冷了,可是胸膛依旧是温暖的,靠在上面,可以清晰的听见儿子心跳声,他知道,那里刚刚已经受到了一次伤害。可是,为了他好,他应该立刻推开他,给他一巴掌,把话再说得狠些,决绝些。这是为了他好……黎星抬起手,用力去扳儿子的手臂。手臂却像铁箍一样更紧的收缩起来,黎星在惊讶对方力气的同时才发觉,搂住自己的高大身躯,在细微的颤抖。他在发抖……突然间领悟,他在害怕,这孩子,在害怕,害怕自己的拒绝。想起他为了送自己上医院,莽莽撞撞的闯了一路红灯。想起他为了照顾自己,拿着小本,把医生的嘱咐细心的记下来的样子。想起他为了自己一个亲近的小动作就欣喜不已的表情。泪水蓦然涌了出来,强撑出来的决绝全没了。这样的孩子,他怎么能,怎么舍得,再伤他第二次。最后,只好选择了冷淡,选择了逃避。害怕两人独处时的尴尬,害怕看见儿子的眼神,所以早上留了纸条就匆匆逃跑了。一路上跟自己拼命解释,过一段时间,也许他就能自己想通了。年轻人的感情即使再浓烈,又能维持多久呢。现在的痛苦,许多年后,也许就会成为自嘲的笑料。只是,人人都认可的道理,却不能让心中的内疚减少半分。打开门,黎星却没有开灯,开灯也只会让客厅显得更空旷而已。就着窗外射进来些许微光,脱了鞋,正要进屋休息。沙发上却传来细细索索的响声。黎星吃了一惊,赶紧扭开开关。屋里大亮,沙发上一人正翻身坐起,他满脸疲惫之色,用手撑着额头,含糊的问。“你回来啦,现在几点了?”24看黎星僵在厅中半天没反应,一脸吃惊的神色,黎秦云脸上的不悦更深了,扭头看来看墙上的挂锺,细长的眉不耐烦的挑了挑:“怎么现在才回来。”黎星这才回过神来,踌躇了一下,明明是正大光明的事,可嘴巴却自动的撒了谎:“恩,同事请客吃饭。”黎秦云没说话,双眸危险的半眯着,考察般打量了他一会儿,在黎星以为他会追问到底时,人又往沙发上倒下去了。“我饿了”“哦,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终于可以摆脱大儿子探究的目光,做贼心虚的人如获大赦,急忙向厨房走去。可一住脚,又觉得有些不对。这几天,心思全给小风搅乱了,差点忘了,客厅里那位也是害自己住院的罪魁祸首之一。而且这家伙比他弟弟还更浑,作完案,扔下几句冷言冷语,一撒腿就跑了,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为什么自己还要乖乖地伺候他啊。想到这里,心中怒火腾腾燃起,罢工,有点骨气就得罢工。黎星返身走到客厅沙发前,推了推躺在上面的黎秦云,准备义正言辞地阐明自己的立场。沙发上的大型猫科动物抬起头,表情有些迷糊,眼睛还是闭着的。“饭好了?”黎星怔了怔。刚才站远了没发现,才一阵子不见,眼前的这张俊脸就憔悴了不少,眼睛有点肿,下颚还冒出了胡子的青茬,原本颜色鲜润的嘴唇看上去蔫蔫的,好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他好像……工作得很辛苦。一瞬间,预备好的台词就卡在了喉咙里。“还没做。”黎星瓮声瓮气地回答,为自己这么容易就心软而郁闷不已。“还没做你叫我干嘛”黎秦云不耐烦的嘟噜了一句,又躺了回去。气结,黎秦云,你是大爷。黎星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又合上了。算了,这种时候也懒得和你闹脾气,伺候就伺候吧,不就是做顿饭么,就当我前世欠了你的好啦。边抱怨边找食材。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个光溜溜的鸡蛋什么都没有,黎星这才想起自己住院后,没人在家吃饭,